2019年2月10日 星期日

札記-語文-寫作分心去研究文字

張大春先生所說的「文字研究接近一半是猜謎」(註1)令我感觸很深,
尤其是當我寫文章,想精練準確表達某一事物或動作,在擇選"詞彙"時。

像是我前陣子想用「博君一笑」。
這個「博」跟「博取同情」的「博」同義,
但和「賭博」的「博」不同義,也和形容詞「廣博」的「博」相去甚遠。
接著會思考「博君一笑」的「博」和「賭博」的「博」,兩者意思八竿子打不著,
假如我只認識「賭博」這詞,恐怕永遠想不到會有「博君一笑」,
它們為何是同一個「博」字,時代所造成的嗎?或有其他原因呢?


如張先生所言:
1. 你知道怎麼用「那個字」,是來自於你對該字的印象所形成的積澱。
2. 你從字典查你自以為很熟悉的字,會發現你不見得真的熟悉。
3. 一個字可能在一千年前是一個解釋,到了八百年前,又是另一個解釋,
 到三五百年前,又換了個解釋,這中間的流變就是文化的積累。
 應當抱持好奇心或當成一種情趣去看待,就好比猜謎遊戲。

我撰文會拖時間,就是因為我分心去「研究文字」:
這個字是我想的意思嗎?它還有其他意思嗎?查查字典吧!
哈哈,很鬧心,同時,也覺得很有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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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1:內參-張大春:文字研究接近一半是猜謎
 張大春說,想要把某一個字寫成一篇文章,
 首先你要學會怎麼查工具書,同時,你在平時的生活中也要有所積澱
 這些積澱應該來自你對某個字的印象,尤其要對那些非同尋常的解釋有印象。
 他舉了“牙”這個字,表面上看,“牙”就是我們嘴裡的器官,
 但“牙”這個字也有“中介”的意思,
 “市集交易的經紀人自唐、宋起便稱為牙人、牙儈、牙郎,
 以中介生意為業的商行就是'牙行',這就牽涉到這個字的序列”。
 因此,張大春認為好奇心對他的寫作很有幫助,
 有了好奇心,就可以在平時積累一些一個字不常用的解釋,或者不常用的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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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張大春的習慣是,在查一個字或者一個詞的時候,
 他不會只從字典裡查他想要的意思,而是會從頭到尾都查一遍。
 在這種習慣下,他越來越發現,過去他以為很熟悉的字不一定是真的熟悉,

 有時候一個字在一千年前是一個解釋,到了八百年前,
 又是另一個解釋,到三五百年前,又換了個解釋,這中間的流變就是文化的積累。
 不管哪個意思對,哪個意思錯,也不管哪個比較早,哪個比較晚,都是文化的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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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學術研究對文章字詞意義的解釋,有時候太重視正確性了,
 在他看來,文字學接近一半都是猜謎,
 “因為在文字學裡,對和錯是游動的,有的時候你會覺得這樣解釋是千古不易的,
 但兩年以後就有新材料告訴你錯了”。
 用對文字的好奇形成的種種想像,開發對世界的認識情趣和好奇心,
 是一種很好的能力,要大膽去猜,不要怕錯。